人民币国际化：路已铺好，但仍需努力

近日，德国央行确认已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此前，欧洲央行也将人民币列为储备货币。事实上，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6年底，全球已有6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货币当局将人民币视为外汇储备货币。

人民币作为国际储备货币具有吸引力的三个原因。

第一，各国外汇储备多元化的需要。美元长期以来一直是各国主要的官方外汇储备，美元在全球储备资产中的份额远远超过美国在全球经济中的重要性。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意识到，以美元为主导的国际储备体系不可持续。增持非美元储备货币，不仅可以增加储备资产投资的多元化，也有利于储备资产保值。分散持有储备资产的风险。同时，由于人民币是国际市场的新兴货币，人民币产品为各国提供了新的投资机会。

第二国际储备货币排名，中国资本账户的逐步开放，增加了人民币的可用性。 2016年，人民币正式成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特别提款权篮子货币。这一成就基于两个共识。一是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贸易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员国官方持有的外汇储备的货币构成应反映这种强度变化；第二，作为外汇储备货币，人民币必须具备并保持可用性。过去几年，我国开放了资本项目下大部分交易项目和货币可兑换，风险相对可控。例如，直接投资基本没有外汇限制；中国银行间市场已全面开放；金融交易品种不断增加，熊猫债、点心债市场初具规模；尽管中国境内股票和债券市场仍受合格机构投资者（QFII）额度管理，但中港两地的沪港通、深港通和债券通为境外投资者提供了更多渠道进入中国的股票和债券市场。

第三，央行之间的合作是人民币官方持有的重要推动力。 2008年以来，中国人民银行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货币当局签署了一系列人民币双边货币互换协议。这是一个双赢的举措。一方面国际储备货币排名，伙伴国在金融体系出现问题时可以依靠人民币的流动性支持，利用人民币进行贸易融资；国际认可。目前，包括续签在内的双边货币互换合约36份，金额3.4万亿元。

这几年，人民币国际化经历了快速发展，也出现了一定的停滞。

从发展阶段来看，人民币国际化经历了两个时期。首先是2009年至2015年中下旬，在此期间，人民币支付功能快速提升，离岸人民币市场快速崛起，境外人民币存款大幅增加。同时，随着人民币清算行的设立，离岸人民币中心遍布各大洲。这一时期，资本账户的快速开放，尤其是人民币升值，极大地支撑了市场持有人民币资产的需求。二是2015年中后期以来，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停滞不前，人民币在贸易结算和投资定价方面的功能有所下降。由于人民币贬值和随之而来的资本外流，为应对金融风险加大和外汇市场动荡，我国加强了跨境资金流动管理，人民币跨境交易大幅减少。

虽然人民币国际化取得了一些成果，但人民币的国际使用基本涵盖了价值储存、交换媒介和记账单位三大功能。但就使用程度和市场份额而言，与美元、欧元等成熟国际货币相比，人民币的国际化程度非常有限。例如，美元在全球外汇储备中的占比仍高达60%左右，欧元占比接近20%，人民币仅占1%左右。在全球支付货币排名中，人民币位列第6，但占比仅为1.8%。在全球外汇市场交易中，虽然人民币已成为第8大交易货币，但其份额仅为4%左右。

人民币国际化的推进需要中国保持资本账户的开放，以及汇率政策和国内金融市场的发展。而金融开放将使中国不得不面对资本流动对国内金融稳定的影响。要客观认识人民币国际化，我们需要认识到，中国金融改革开放的步伐决定着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中国金融开放需要平衡各种风险，人民币国际化理所当然。

（高海红，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研究员，海外网特约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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